在苏北过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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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前的最后几天，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家的牵挂。

从东海之滨的椒江，到黄海之畔的苏北滨海，路程720多公里，要经历16个小时的奔波。

坐在副驾驶座的妻子还没学会开车，手里拿着手机，手指点着屏幕。

年近半百的岳父母用微信语音，迫不及待地向我们介绍老家这一年来的变化。他们也是常年在外的普通打工者，回乡的时间比我们早了几天而已。

用惯了“老年机”的他们，半年前也用上了苹果手机，虽说机型不像年轻人那般赶时髦，但诸如“微信”、“微博”、“手机QQ”一类的社交软件却也用得得心应手。

他们已经早早知道可以通过QQ、微信、支付宝等软件，在除夕夜“抢红包”。

2

苏北的村庄，一眼望去都是庄稼地，远方是地平线，没有山的身影。老式的村舍都是相对矮小的单层房屋，分散于庄稼地中的不同位置。

冬天的地里，一寸来长的小麦苗，绿油油地贴在地面上。老人说，春前这些小苗儿不大会长个，春暖之后却会“噌噌噌”长得飞快。

麦地边上就是房舍，如今年轻人大多在外面赚到了钱，到集镇上买了新建的商品房，星罗棋布于庄稼地之间的农舍，有的已经空置，有的住着孤独的留守老人。

不过，春节到来时，年轻人都会从集镇上的新房回到乡间，陪在老人身边，一大家子团团圆圆。

3

不同于台州农民的一亩三分地，苏北农户拥有的田地一般有十多亩，房前屋后都是自家的地。粮田、菜园、果园不一而足，还可以挖上一亩半大的鱼塘，养上百来尾鱼。

年底到来，在自家鱼塘里捕鱼，成为一大家子的必然节目。鱼塘水抽干，男人们穿着塑胶的防水衣，踩入酥软的塘泥中，将蹦跶在泥里的鱼一条条扔上岸来。孩童们提着塑料桶，在鱼塘周围等待捡起被抛上岸的大鱼。

除夕，这些鱼会出现在年夜饭的餐桌上。

在苏北一直有这样一个习俗，年夜饭过后，还要烧一道以鱼为食材的菜肴，留到正月初一早上吃，示意“来年有余”。

4

大伯家的儿子是镇子上小有名气的人物，大学毕业后在当地的一个村子里当“村官”，带领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养起了黑山羊，很多跟在他后面养羊的农户都尝到了甜头。

这也使得这个年轻人的胆子更大了，年底的时候跑了一趟南京，购置了全自动的屠宰机器，他决定将羊肉生产进行产业化，公司和商标都已经注册，年一过完，企业正式上马。

在他看来，眼下老家所在的这个苏北小县城虽然并不富裕，但这里的人同样勤奋努力，总有一天也可以像台州这样的南方城市一样，发展和壮大。